偶然遇到銅牛頭雕塑
那天臨近中午,市場上的人流漸漸稀了,我也買了不少物品,已經(jīng)是饑腸漉漉,囊中羞澀,正準備打道回府。按往常慣例,我作離場前的“最后巡視”,再看看有什么漏網(wǎng)之“魚”可以撈。轉到一個角落,看見一位老者坐在地上,面前放一張舊報紙,上面放著一個銅物件,我自然走上前,彎腰一看,原來是一只銅牛頭。
于是蹬下身來,拿起仔細觀察,此牛頭紅銅鑄造,工藝精致,手法熟練,形象惟妙惟肖。憑第一感覺,我認定這是一件老物件,而且年份到明。于是我問價,老者回答:1000元。價不貴,可是我口袋里的錢已經(jīng)不夠這數(shù)目了,我心里著急,但是表面還是很鎮(zhèn)靜,我打算還一下價格,希望我剩余的錢剛好能支付。于是我和老者拉起“家?!保瑥乃谥械弥@件銅牛頭的來歷:早年他在外地謀生,偶然獲得這只銅牛,很完整的,因為要與另外一個人平分這個“果實”,當場就把它打碎了。他得到銅牛頭外加一條牛腿,那人得到牛肚子加三條牛腿。他見這牛頭模樣好看,就帶回家保存至今,而那人當時就把牛肚子牛腿拿到廢品收購店換成錢買煙酒吃了。
通過與他進一步交談,我得知老者家住本地某鎮(zhèn),于是我心中大喜,想以“半同鄉(xiāng)”身份拉近關系,把價還下來。不料,老者對我的熱情不以為然,油鹽不進,依舊咬住1000元不變,并且還“威脅”我說:他兒子在本地開廠的,平常他的開銷全由他兒子提供,只是近一段時間,打麻將喝酒抽煙手頭稍緊,再向兒子拿錢覺得不好意思,沒法子把這存放家里幾十年了的銅牛頭拿出來賣了換錢,因為是瞞著兒子的,所以這次賣不掉,以后就再也不拿出來賣了,等等一堆話。
我依然很鎮(zhèn)靜,對老者說:這東西我要了,但是價錢比較貴,我想請人來再看一看,你在這里等我一下,我馬上回來。得到老者的首肯,我轉身就走,企圖找到一個能夠借給我錢的人。轉了一圈,在我?guī)缀踅^望的時候,看到一位擺攤中年人正在收拾東西,我認識他,人比較和氣,往常見面都點頭打招呼的,但連姓名也不知道。萬般無奈,我硬著頭皮走到他面前,向他說明我的窘?jīng)r,試試能不能借給我一些錢?聽我說完,他沒有一點時間上的遲疑,問我借多少錢?我不好意思講了數(shù)目,他馬上掏出錢來遞給我,叫我快去付錢買貨。老者很守信,仍然坐在地上等我。我遞出捏在手上的300元,又拿出口袋里的700元,然后用舊報紙包起銅牛頭,心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正欲問,不料老者從身后拿出一根長銅條子遞給我,說:這牛腿也給你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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